文獻


丁衍庸最初習油畫,最崇拜野獸派大師馬蒂斯。在東京的一段日子,於人體素描、靜物、風景寫生等,竭力在西法方面下苦功。

民國十八年左右(一九二九)卻來了一個大轉變,由西洋畫轉向中國水墨畫,他開始酷愛米南宮、梁楷、徐天池、八大山人、石濤,他的轉變正是在整個中國畫壇都差不多走揚西抑中路線的時代,乃引來批評和輕視,如當時的倪貽德對他的改變就不以為然,在「藝苑交遊記」文中(一九三六年上海良友出版),認為丁先生既已對西方藝術獨得堂奧,是西方「藝術界上新飛來的一隻燕子」,卻又漸漸「回到復古傾向」而潑起水墨文人畫,極表惋惜。至於其他的非議就更多了。可是,倪貽德及其他批評,並未能阻止丁衍庸回到中國的道路上來。

丁衍庸的畫很多人都說太似八大山人,只是抄襲,無可否認,在他早期作品中可以這樣說,但是,在悠長的鍛鍊過程中,他自己已另立蹊徑,特別在最近三四年裏,作品與往日大有改變。無論花鳥、山水、人物都自有格調。

丁先生的人物畫,常帶有一種潛著的幽默感。比利時籍漢學家李克曼教授評論丁先生的近作時說:「他的作品造型和意境上,都表現出了中國藝術獨有的性格。」

丁先生也善於篆刻與書法,他收藏大量的商周古璽、甲骨文,以三代先秦的篆刻和書法為師,所以,他的篆刻作品結構簡潔,線條蒼勁古拙。書法方面,他喜歡王羲之父子、米芾、懷素、張旭等。去年法國巴黎大學東方藝術研究主任來港收集了丁先生的繪畫書法,更搜集他的篆刻百餘件,將於一九七三年七月間在該校展出。

壬子七夕晚於九龍葵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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