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獻


丁衍庸在早年有「丁八大」的外號,主要因為他的作品有若干和八大的拙趣相近;不過,這只是他畫藝的部分,熟悉這位畫家的作品,綜合了八大山人、徐天池、金冬心等人的優點,已有自我的風貌。

事實上,丁衍庸最初熱衷的藝術不是傳統的中國畫,而是崇拜野獸派大師馬諦斯。他沉迷於馬諦斯的人體素描,和其奔放的線條,當然,他對馬諦斯的鮮麗色彩也十足的心醉。不過,這個情況只維持到一九二九年。從這年開始,他的畫有了巨大的轉變,他拋開了馬諦斯,轉向中國山水墨。他的「突變」是好是壞?關心他的人各有持理。贊同的人認為是「藝術界上新飛來的一隻燕子」;而批評他「暮氣沉沉」的也大有人在。

丁衍庸的可貴也許就在於這點固執——在各方責難下,他回返到屬於自己國家的東西。他開始投進八大、石濤、米南宮、金冬心的藝術中,自我鍛鍊。

看丁氏的花鳥小品,寥寥數筆,勾勒出趣味盎然的人物和瓜果,淡筆濃墨,給人不食烟火之感。像他的一幅「魚」。初見兇猛至極,幾番睥睨,倒也覺得可愛;另幾幅描寫青蛙的佳作,蛙的表情活生生於紙間,教人忍不住莞爾。林洛甫先生認為:丁衍庸的山水畫,以豪快的筆觸,簡潔大膽地描繪出氣勢萬丈的畫面,畫中巧妙地配置空白,於虛實相間中,更見境界之空靈。我也有相同的感觸。

丁衍庸的台北展出,少數作品被批評「太像八大」。我個人以為:亦為畫家成長不易,他個人的喜憎影響到他的創作是必然的;但是這不是值得討論的話題。從廣闊的角度來看,丁衍庸不做作、兼有「遊戲」情趣的筆墨還是具有深厚功力的,這點不可以抹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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